恐鸟的股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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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来源于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


恐鸟又称为摩阿(Moa),是一种曾经生活在新西兰的已经灭绝的巨大鸟类。第一块恐鸟骨骼距今大约1万—180万年左右,来自北岛巨型恐鸟(Dinornis Novaezealandiae),发现于1831年到1836年之间,长约15厘米。不久之后,这块股骨(大腿骨)成为证实恐鸟是一种真实物种的第一个证据。1839年,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的第一任馆长古生物学家理查德·欧文(Richard Owen)正是根据这块股骨首次对恐鸟进行了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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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欧文右手拿的便是本文提到的那块股骨,图片来源于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

他把它与14块其他物种的骨骼进行了细致的比对,包括了人类、袋鼠,甚至还有一只巨龟,发现这块股骨具有鸟类骨骼独特的蜂窝状结构,使它们足够轻盈,适合飞行。但这块骨头比任何已知鸟类的骨头都要大,甚至比笨重的不会飞的鸵鸟的骨头都要大。欧文利用自己丰富的解剖学知识,推断这块骨头一定属于一种更大的、已经灭绝的不会飞的鸟类。这是一个重大发现。四年后,当更多的骨头显示他的推测正确的时候,全世界都震惊了。如今,在科学上恐鸟被归类为走禽类,与现存的鸵鸟、鸸鹋和鹤鸵(食火鸡)以及马达加斯加已灭绝的象鸟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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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鸵,鸵鸟及恐鸟以及它们的蛋,照片来源于维基百科

恐鸟是主要的食草动物,广泛分布于新西兰南北群岛的森林、灌丛地和沿海沙丘地区。古生物学家运用形态学和遗传学方法对博物馆收藏的恐鸟骨骼进行研究之后推断目前已知的恐鸟共有9种。它们的体型大小并不相同,最大的是在南岛发现的南方巨型恐鸟,其次是北方巨型恐鸟。与北岛的同类一样,南岛的恐鸟身形也相对纤细,头骨和喙呈扁平状,小腿位置带有鳞片,脚底有突出的脚垫。

恐鸟的股骨
四种恐鸟与人类的大小比较1,北方巨恐鸟;2.,鸸鹋(东部恐鸟);3,灌木恐鸟;4. 南方巨恐鸟;图片来源于维基百科

在新西兰北坎特伯雷的格伦马克沼泽地(North Canterbury’s Glenmark Swamp)发现了迄今为止最大的一根恐鸟腿骨,约1米长的胫骨。巨型恐鸟强健的下颚,以及它们收集的大量用于研磨食物的胃石,表明它们的饮食中含有丰富的纤维物质。对南岛巨型恐鸟砂囊中发现的食物分析结果证实了这一点,包括许多小树枝,还有浆果的残余,但很少有草本植物或者草类。恐鸟显然主要以灌木、树木、藤蔓的叶子和小树枝为食。南岛巨型恐鸟广泛分布在森林和更开阔的低海拔地区,但在亚高山地区的洞穴中也有遗骸被发现。坎特伯雷平原的几处沼泽保存了大量的巨型恐鸟遗骸,其中最著名的是金字塔谷(Pyramid Valley),这里发现有大量鸟类化石,包括64具保存完好的巨型恐鸟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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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拍摄于1870年10月7日,显示位于金字塔古附近的基督城的坎特伯雷博物馆里展示的恐鸟骨架,图片来源于博物馆官网

恐鸟为什么不会飞,主要是因为和其它可以飞行的鸟类不同,恐鸟的胸骨是扁平的,没有龙骨,龙骨是一种肌肉可以附着的骨质脊,为飞行提供动力。恐鸟是在数百万年的独立进化过程中逐步失去了飞行能力,因为它们赖以生存的食物在地面上很容易获取。此外,在森林的地面生活,它们更安全,可以更好的躲避唯一的天敌,哈斯特鹰(Harpagornis Moorei)的捕食。随着时间的推移,物种不断进化,恐鸟的翅膀变得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完全消失,身体也变得更大,不再适合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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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描绘的哈斯特鹰攻击恐鸟的画面,图片来源于维基百科

那么,恐鸟又是如何灭绝的呢?在1250年到1300年之间,当第一批人类定居者到达新西兰时,恐鸟就成为这些新移民现成的食物来源。他们开始大量猎杀恐鸟,由于恐鸟性成熟的速度缓慢,所以它们的繁殖速度不足以支撑整个种群的生存。在新西兰各地的考古遗址中都发现了食用恐鸟的证据,在那里挖掘出的大块骨头要么是被丢弃在古代垃圾堆中的残骸,要么是以鱼钩形式出现的加工件。研究表明,恐鸟的消亡只用了大约一百年的时间,而且人们认为恐鸟在18世纪欧洲殖民者抵达新西兰时已经完全灭绝了。当然,最新一波移民的到来以及他们带来的动物(狗、猫、老鼠)对许多其他种类的鸟类和小型哺乳动物也产生了类似毁灭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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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

理查德·欧文是他那一代人中最受尊敬和最有影响力的科学家,他是比较解剖学的先驱,研究物种之间的物理相似性和差异。他通过观察动物的解剖结构来了解动物,这种卓越的能力和强烈的抱负使他成为这一行业的佼佼者。在欧文年轻的时候,欧洲人正盛行去遥远偏僻的地方探险,然后带着他们意想不到的生物返回家园。欧文常常是第一位研究这些新奇物种的人,世界各地的科学家们都会寻求他的意见。这种优越的地位使他成为第一个描述数百个新物种的人。虽然欧洲人以前从未见过巨大的恐鸟,但是欧文的天才让它们得以重新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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